沈寒深是个行动派,说到做到,他真的准备好了一切,包括聘礼。
秦微微回去的时候,秦海兰正抱胸坐在沙发上,家里塞满了各种东西,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。
古代有十里红妆,现如今他们恐怕也不差。
这年头其实早已不流行送东西了,丈母娘都只要一张卡就行了,沈寒深真是把礼数做的十足。
秦海兰蹙眉看着她,秦微微坐下来:“妈。”
“秦微微,你自己怎么想的。”
“我……”秦微微真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“你爱他吗?”
秦微微咬唇,要说不爱吗?怎能不爱呢。可是她有什么资格爱她呢。
见秦微微支吾的样子,秦海兰叹了一口气:“罢了,事到如今,你除了嫁给他也的确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了,今天我们单位的同事,哎。”秦海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。
宁诗诗做的可真是绝了,给沈寒深和秦微微所有的家人同事朋友统统发了一份邮件,只差没有直接网络视频直播了。
沈寒深的求婚其实不过是一劳永逸的做法罢了。
秦海兰摇头:“妈年纪大了,也跟你们折腾不起了,你喜欢就好,不过这一次,你可要自己看准了,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,千万别轻易错过了,好了,我进去睡觉了,这是沈寒深送来的帖子,上面日子写的很清楚,你自己看看吧。”
九月初八,宜嫁娶。
一个月的时间,秦微微都在风口浪尖的是是非非中度过。
她掐着日子,可是日子显然跑的比她快。
从派喜帖到选婚纱,再到大婚之日,秦微微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冗长的梦。
像是踩着棉花,每一天都在浑浑噩噩的不确定中度过。
她很想让这一切停下来,可是没有人愿意听她说。
包括沈寒深。
所有的同事朋友家人都对她说恭喜,祝福,可只有她自己知道,这一天越近,她的心就越是不安。
没有人能明白她此刻的挣扎,没有人能看到这光鲜亮丽背后的丑陋和不堪。
婚礼前几天,秦微微接到了何慕年的电话,让她回去拿东西。
其实秦微微好几次都想去把东西拿过来,她给他发短信,希望他能帮她快递,但何慕年都拒绝了。
这一次他主动打电话过来,实属难得。
不过秦微微并不放心,打算带宋雨霏一起去。
何慕年却说:“要拿你就一个人过来拿吧,我不喜欢家里有别人出入。”
秦微微无法,只得一个人去了,不过宋雨霏在楼下等她。
她是下午翘班过来的,特意选了一个何慕年上班的时间来的。
可是她没想到,何慕年竟然在家。
她开门进来的时候,就看到何慕年躺在沙发上看电视,他的面前堆满了啤酒瓶,他整个人看起来邋里邋遢,很久没有洗澡的样子。
秦微微心下一紧,想退出去,可是何慕年已经站了起来,拉住她的手说:“微微,你来了啊。”
他的手上很油腻,应该是吃了东西后没有擦干净,她下意识的想抽手,何慕年却兀自笑了起来:“怎么,现在金贵了,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了?”秦微微皱眉:“慕年,你怎么没去上班?”
“上班?拜你新欢所赐,我被开除了!”何慕年怒吼道。
“什么?”秦微微真没想到会这样。
何慕年却嗤笑:“你别假惺惺了,你会不知道?走吧,你东西在里面,你自己进去拿吧。”
秦微微不及细问,便被何慕年推进了卧室,她的东西果真被打包好,放在了一个行李箱内。
“谢谢。”秦微微道了谢,伸手去搬箱子,哪里知道等她抬头时,卧室门已经被锁上了。
何慕年一脸下贱的看着她。
他朝她走来,秦微微便往后退:“慕年,你想干什么!”
“微微,因为你,我现在一无所有了,连你都离开我了,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。”他朝她扑过去,按住了秦微微的双臂,她无从挣扎,硬生生的被他按倒在地。
他喝醉了,毫不留情的撕扯着秦微微的衣服。
“何慕年,你放开我,放开——”秦微微拳打脚踢,对他却丝毫无用。
他狞笑着:“微微,咱们当了这么久夫妻,却一次都没有再一起过,反倒是白白便宜了沈寒深那小子,你说我怎么甘心呢。”
秦微微看着他疯狂的模样,心口的不安快速的蔓延:“那你想怎么样。”
“你说呢。”他眼中流露的阴狠让秦微微大感不妙。
秦微微喘着粗气,揣摩不透他的心思,他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,刀子被反射发出铮亮的光芒,秦微微倒抽一口气,他眼中充血:“你说这刀子要是进入你的身体,会怎么样!你不是那么不甘寂寞吗?你不是很想找男人安慰吗?这个东西,是不是就足够安慰你了?”
他当真是疯了,秦微微惊恐的说不出话来。
他解开了她的裤头,拉下她的裤子,绝望如火山喷发,秦微微完全不敢想象,何慕年已经举起了刀子朝她下手——
“砰——”就在刀子快要碰到她的时候,何慕年的脑袋上开了花,他吃痛,手一松,刀子应声而落。
他用手一摸后脑勺,殷红的血渍蔓延开来,宋雨霏呆呆的往后退了两步,秦微微见状将刀子拿到了手里。
何慕年扭头,秦微微立刻将刀子对准了他——
她的手在颤抖,他的身体在咆哮,秦微微克制不住的结巴道:“振……慕年……别再过来了……”她退回到宋雨霏的身边,宋雨霏提着她的行李箱,两个人边走边退,最后发疯一样的逃离了何慕年的家。
她们不敢回头,一直跑到车上,开出小区后,才敢喘气。
宋雨霏双手握着方向盘,震惊道:“他该不会死了吧。”
秦微微的手指还是打颤,但仍是摇了摇头:“不会。”
“那就好,我谅他也不敢报警,真是晦气!阴魂不散的该死的家伙!”宋雨霏低声咒骂,“好在东西都拿回来了,以后千万别跟他有任何的交集了。”
秦微微也是心有余悸,两个人相互安慰了一番,这才开车回家。
宋雨霏说:“好了,别多想了,开开心心的睡一觉,马上就要结婚了。”
“嗯,你也是,忘了今天这事吧。”
九月初七晚上。
秦微微坐在房间内,对着窗外清冷月光出神。
十月底的夜晚气温微凉。
她穿着无袖的睡裙已经有些冷了。
秦海兰给她端了一碗安神汤进来,对她说:“微微,把这个喝了吧,晚上睡得好一些,我知道你这些天都睡不着。”
秦微微感动的看着秦海兰,这段时间她的确是吃不好睡不好,秦海兰不无心疼的看着她:“微微,你要是有心事就跟妈说,你要是真不想嫁咱们就不嫁了。”
“妈。”秦微微如小女孩靠在秦海兰的怀里,那些秘而不宣的话藏了这么多年,她忍不住想找个宣泄的渠道。
可是一时间,她却不知从何说起,她轻轻叹了一口气:“妈,我前两天接到B市市郊监狱的电话了。”
秦海兰下一秒便将她推了起来,与她四目相对,她眼中惊疑探寻的意思很明显。
秦微微微微闭眼,点了点头,证实了她的猜测。
秦海兰的手也垂了下来:“我倒是真没想到,这么快就放出来了,那有说他去哪里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秦微微道,“他们只是通知我,他已经刑满出狱了,但具体的去向他们也不知道。”
对于宋晋修,秦微微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多年前。
可是要说大概的模样,她却也是记不清了。
当年,他被抓的时候,秦微微并没有见到他的人,她只是被通知,去他的单位领了他的私人物品。
然后去了他住的宿舍,带走了他所有的东西。
包括那本那本,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,那个沉重的负担。
她后来不止一次的后悔,她宁愿自己不知道这些事情,也好过背负内疚与自责艰难度日的好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秦海兰似乎因为这个消息也被影响了心情,与秦微微说了句早点休息,便离开了她的房间。
秦微微睡不着,又坐了一会儿,走过去打开保险箱,里面除了那个铁盒子,已经空空如也。
日记本不见了,她打过很多电话去警局询问,但一直没有找到线索。
如果歹徒只当那是一本陈旧而无用的东西,扔了也便算了,可是如果被有心人士看到,恐怕是要掀起一层轩然大波。
虽然没有看到本子,可日记里面那些晦涩而阴暗的字眼,早就存在于她的记忆里,又是纠缠她整夜梦境。
第二天一早,她自然是精神不济。
宋雨霏带着化妆师上门,秦微微却一点喜悦之情都没有。
她像个傀儡,任凭众人摆布着。
宋雨霏在旁边唉声叹气:“昨天都让你早点睡了,怎么还弄了这么深的黑眼圈,化妆师,多给她上点眼影,弄得漂亮些。”
秦微微的婚纱是沈寒深订制回来的,完全的量身打造。
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,当她盘好头发,换上婚纱的那一刻,宋雨霏惊为天人。她捂着嘴,嘶嘶的吸气:“秦微微,你知道你有多漂亮吗?天,真是太好看了,搞得我都想明天就结婚算了,真是太好看了。”
化妆师都频频点头:“你是我这段时间见的最漂亮的一个新娘子,来,坐下吧。”
秦微微看着镜子中的自己,的确很美,或者说婚纱真的太漂亮了。
这是每个女人一生中最希望的时刻吧。
她虽然经历过一次,可上次,什么都是匆匆忙忙的,竟比这次还要不真实。
九点一刻,新郎的车子到了。
秦海兰到底还忍住,两次看着女儿从这里出嫁,她不是没有感慨的,她握着秦微微的手说:“微微,妈希望你幸福,寒深,我把女儿就交给你了,你以后要好好对她!”
“知道了,妈!”沈寒深快速的改口,秦海兰一阵怔愣。
沈寒深已经将人抢走。
秦微微家里本身也没有多少亲戚,这一次宋汉阳作为舅爷跟着出席,倒是给足了面子。
至于宋家人,秦海兰还是没有通知。
婚礼定在春江彼岸的大草地上。
酒席在五星级酒店内举行。
所有的事情都是沈寒深一手包办的,秦微微甚至再没有见过沈母,她不知道沈家人对她这个二婚的媳妇会怎么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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